赵灵依在东山庄园呆了一周。再有七天，她就得跟随寒靡去虚塞了。
这七天的时间里，她每天都在练习着自己的念力操纵，特别是最让她感到头疼的基础念力调用。
时间说长不长，说短也不短。
终于在这天的下午，她能够完整地将念力覆盖到一个简单的动作上，一记简单的直拳。
不过，念力的调用也和能力调用一个性质，是有一个效率值。
经过寒靡的粗略估算，这一拳的效率来对比赵灵依念力之矢的发挥效果，恐怕是不足十分之一。这是一件十分离谱的事情，至少寒靡是从没见过。
好消息是，赵灵依总算迈出第一步了。
坏消息是，这样低效又简单的完整调用，她能发挥出来的概率甚至不足十分之三。
寒靡前两天也联系过子桑梅和优娜，两人都没听说过这种怪事——基础调用的效率相比分支力量的发挥差异太过巨大。
不过子桑梅倒是提出一个推测，或许是虚阳咒的影响。这个咒术对于赵灵依的身体是有长久的负面影响，而身体素质也是基础念力调用的重要因素。只是这种推测毫无根据，中虚阳咒的魔女，赵灵依也是这几百年来的头一个。
按照目前赵灵依的发挥来看，寒靡甚至只能给出“AAC”测评等级。毕竟念力基础调用是操控力标准测评至关重要的一项指标。
如果是“AAA”的话，在魔女群体中算是中等级别的战力了，不过“AAC”……大概也就是中偏下的水准。
若是以前的赵灵依，对于这个评价或许不会那么在意。因为她向来是脚踏实地的，她不会忽略天赋，但也同样信奉努力。
但现在，她心里一直有根刺。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，此刻的自己，是从未有过的浮躁。
……
第七日的夜晚，寒靡与赵灵依约好去见一位医生——一个不但了解人类身体，同时专攻魔女、血族相关特殊医学的魔女。
不过，在翌日清晨——
“寒靡大人、灵依大人，早上好。”
伊诺克来到阁楼内，对着寒靡和赵灵依两人手扶左肩鞠躬。
“等等……您……还是别叫我大人。”
“灵依大人，子桑大人昨晚给我透露了一些关于您的事情。所以，您的地位，自然是受得起。”
“不不不，我……我还不够格。”
“好了。”
寒靡吞咽下一口馄饨，说道：“小灵依，无妨，这是绯碧会的规矩。你也别为难伊诺克了。”
“是的，寒靡大人说得在理。”
“那……那好吧。”
无奈，赵灵依只好答应下来。
“小灵依，跟你说件事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先道个歉，本来说今天全天陪着你的。不过……有些意外需要处理下，不过很快。”
“一会儿伊诺克把咱们送到那家医馆以后，他会暂时陪着你。”
“呃？那我们非得今天去吗？”
“嗯，一之濑那家伙本来不在辛安都，今天特意赶过来。东山庄园也没有设备……她明天得回申海都的。”
“一之濑？樱区人？”
“嗯，她医术很不错。”
“虽然我们魔女都长寿，甚至作为始源来说，也有近乎无限寿命的可能性。但多少会遇到一些不致命但又麻烦的小问题，找她准没错。”
“而且她在血族群体中口碑也相当不错，所以……很忙。在我们绯碧会里地位也很高。”
“好的吧。”
听上去，这位魔女医生十分靠谱。
“我定会保护好灵依大人的安全。”
伊诺克如是许诺道。
……
商务车缓缓停下，来到一家名为陶晖综合医馆的门口。
赵灵依透过车窗看去——
这家医馆的规模还挺大，坐落在一个街角，有三栋小楼，甚至还有地下停车场。
这种规模，和赵灵依印象里的医馆根本不是一个概念。完全可以算作一家中等规模的私人医院了。
停好车以后，寒靡带着两人乘坐电梯来到门诊楼的顶楼。
电梯门一打开，赵灵依便看到一行两男两女正在电梯口等候着他们。
“好久不见，理纱。”
“啊~寒靡，好久不见呐！”
为首身着白大褂的女子走上前，和寒靡两人十分默契地握了握手。
“我看看……就是这位吧，赵灵依。”
“嗯，没错。灵依，这就是一之濑理纱医生，你……叫她理纱医生就好。”
“理沙医生，您好。”
“哎哟！这……”
一之濑理纱忽然笑了起来，“寒靡，这一位，可真比你们几个有礼貌多了。”
“切，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……随你怎么说，赶紧给她看看，情况我昨天就发给你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
随后，理纱侧过头，对旁边的男子说道：“徒弟，让你的两个助手准备下两大项的设备。”
“这……不用这么急吧？那东西又不需要预……”
“啧，你还会顶嘴了？”
“啊！！抱歉老师……听见没，赶紧去！”
“是的。”
“好的！陶医生。”
一男一女俩助手离开后，一之濑理纱这才说道：“你身份特殊，所以闲人少些比较好。跟我来会诊室吧……”
“那你们去吧，我有点其他事。”
“噢？”
“嗯。”
“啧……其实用不了多久，不过随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寒靡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，“小灵依，放松点。如果看完以后我还没回来，你就和伊诺克先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
赵灵依点了点头。
随后，赵灵依是彻底体验了理纱医生的检查流程——
先是古医的望闻问切，观脉摸骨；后来又测试了两种仪器，在赵灵依的印象中，像是核磁共振还有射线扫描之类的，她确实不怎么懂。最后还有查血验尿。
还好是一条龙的私人服务，一套下来，半小时不到就搞定了。
回到会诊室里，一之濑等待着尿检和血检的结果，不过，她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。
很快，理纱的徒弟陶晖医生拿着最后两项结果走了进来，递给了她。
“嘶……没有任何异常，但果然有端倪。”
听到“端倪”二字，赵灵依顿时有些紧张：“什么端倪？”
“确实和子桑还有寒靡她们推测的差不多，你的身体情况，尤其从血液和尿液中的检测来看，和始源魔女有很大区别。”
“这个也是能查出来的？”
“当然……不过这种特殊的检测方法，只有我和我的几个徒弟掌握。说回正事，初步判断，你的身体与你的念力综合属性存在极大差异。”
“换句话说，你的念力就是始源的底子，但你的身体却没有随之而进化。从逻辑来判断的话，像是一种……半觉醒的状态。不过这种说法不严谨，方便你理解就行。”
“这……”
一之濑的表情渐渐变得兴奋起来：“关键点还是虚阳咒。我还需要更多的资料与信息……啧，好久没有一件事能这般调动起我的兴趣了。”
“好了，灵依，你先回山庄吧。子桑说了，在外面你并非绝对安全。”
“那我……这个，有什么办法吗？”
“做好最坏的打算，慢慢进步就好，也不用心急。等我消息便可。”
“那……辛苦您了！”
“没事没事。陶晖，你送下两位，我得打个私密通话。”
“是！”
……
商务车行驶在返回东山庄园的路上。
赵灵依现在心里也舒坦了些，至少医生给了她一个理由，让她不用莫名其妙地怀疑自己，还是像以前脚踏实地就好。
但就在车辆刚行进郊区范围的时候——
“灵依大人，我们被人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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